飽經風霜的手作文
印象裏父親不苟言笑,總是在忙家裏外頭的事情,很少真正有時間陪我。從出生到現在的十多年來,我認真的注意過父親的手三次。
回想在最初的記憶裏,父親第一次送我上學的情景。一雙粗糙的大手緊緊地握住我的小手,那時的我很疑惑為什麼父親的手心那麼硬,咯得我生疼,但現在我明白了,父親做為一個家的頂樑柱,作為我和媽媽的保護傘,像一個有力的臂膀橫亙在這個家之間,他實在揹負了太多太多,風雨兼程的奔波中,磨出了心上的堅韌,磨出了手上厚厚的老繭。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父親的手,那樣寬厚,那樣粗糙,亦是,那樣有力。
八歲那年,我還是一個調皮的小孩兒。一次像往常一樣和鄰居家的孩子們出去玩,或許是“興盡晚回‘家’”,結果不幸的“誤入了‘菜地’深處”,於是我和同伴們興致盎然每人抱了一捧新鮮的大葱,等待着回家父母的誇獎。可令我沒想到的是到家之後迎接我的不是和風細雨的誇獎,而是捱了一頓疾風驟雨般的打。父親下手真的很重,寬厚的手掌一下一下地落在我的背上,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體會到父親的體温,是炙熱的、燙手的,與他平時冰冷的態度截然不同。這是我第二次注意到父親的手,帶着我滿腹的委屈。
第三次注意到父親的手是在不久前,一個靜謐的夜。一天課業的勞累過後,我躺在牀上沉沉欲睡之時,發覺房內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,啊,好像是父親!深秋的夜已漸有涼意,如水的月色均勻地灑在父親的身上,父親一步一步的朝我的牀前走來,朦朧的月色下,我猛然發現,他高瘦的身影,是那樣單薄。父親伸出手,緩緩的為我掖了掖被子,父親的手已不復當年的樣子,數年的打磨下,看出的是歲月留下的滄桑的印記。我的眼睛情不自禁的濕潤了,想到平日裏種種叛逆的所作所為,想到竟不知這些年來父親竟蒼老了這麼多,一種深切的愧意油然而生。待聽到父親的腳步聲逐漸遠去,我坐起身來,對着空無一人的房間,小聲地説了句:“爸爸,對不起!”這是我第三次注意到父親的手,這一注意,使我領悟了,父愛的付出。
行文至此已是深夜,涼風襲來給我帶來陣陣睏意,願這風吹去父親的疲倦,送給他些許心靈的慰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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